5/24/2016

MOVING SALE


终于是离开纽约的时候了,但有些小物件我想让他们留下来。挑你喜欢的留言告诉我吧,列表会每天更新。

Finally it is time to leave New York City, however I'v decided leave some of my stuff here. let me know which item you are interested, the list will update daily.





Study lamp,   Free



CAMBRIDGE Sound Works (Vivid sound performance)   $10


Giant Escape 2 Bike + Locker + Life time tire insurance $350 


Lightweight and durable ALUXX-grade butted aluminum frame
ALUXX-grade aluminum fork
Durable double-wall alloy rims
Shimano 3x8-speed drivetrain with Tektro brakes


Floor Fans $10



Brand New Keyboard (Spanish) Free



Keyboard (English)  Free




iPod Nemo classic version $10




Travel fordable hair dryer $10



Hanging decoration  Free




Key board + frame+ seat  $30



Studio Lamp  $10

Wooden Painting Frame (+ A Free Canvas) $20






































7/03/2015

12/31/2011 从里斯本到墨西哥城


半年前我咬牙切齿宣布重返人生主线的时候,并没预见到新章节又是由几个互不相关的插曲组成的。
所以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写里斯本。夏末流光溢彩,屋宇的釉瓷把阳光赠送给深巷的每个角落,繁衍光的藤蔓,捆绑城市破碎的肌理。里斯本因此变得光阴缭绕令人炫目。

尽管Busquets老师对其津津乐道,我并不十分赞赏Baixa。这是1755年浩劫之后塞巴斯蒂昂的狗尾续貂。他和历史上那些卓越的政治家一样,把对权力和复兴的期许,毫不保留的寄托在笔直的网格里了。可惜里斯本不是巴萨,她承受不了这种粗暴。何况此处如今早已沦落为叫买叫卖的所在,饱受游客们长枪短炮的摧残和凌辱。

而在Alfama老城区,房屋是生长在山上的珊瑚,他们的缝隙才是生活发生的地方。古砖残垣在灾难中幸存又被时光磨砺,在夜灯下谦卑的闪耀。猫的剪影投射在错综曲折的神秘墙幕上。寥寥的行人从一个酒馆挪到另一个,推开门是喧嚣,关上就是沉寂。而这开开合合此起彼伏的节奏,最终又都消融在崎岖坡道另一端那海浪的沉吟中去了。

随着1775年地震海啸褪去的,除了大航海时代世界之港的繁华,还有那些贪婪与负担。繁荣的光环刺目而沉重,压制了人们与生俱来的纯真,于是它的褪色也许返还了某些人性的熠煜。当我在一家当地人聚集的小酒吧里喝得微醺,听着Fado歌手沙哑的嗓音以及听众们伴着十二弦吉他哼吟合唱的时候,忽然感到帝国的衰亡若换回的是民间这样与世无争的消遣,倒也并不是件坏事。如今天朝举国之力贪慕虚荣,放到咂舌唏嘘。

墨西哥之行则是学期之末。这时我迫不及待的想从Cambridge和Gundhall逃脱,摆脱那些自命不凡的瘴疠。

从Campeche到Xpujil一路辗转再到Calakmul营地的时候已经深夜。公路上没有路灯,只有两行反射牌连成的轨道,拽着我们飘忽地向黑暗里延伸。尤卡坦半岛地势平坦,穿出森林后两旁都是热带草原和灌木。就在这时,天穹忽然倾泻下来,竟然把视野照得一片莹白。这是宇宙对大地最华贵的加冕。

我想起在纽约也曾看到开阔的星空,但地上的霓虹太过谄媚,宇宙太羸弱。而在这种死寂的漆黑里,星辰就格外汹涌张狂。

营地在Calakmul森林深处,没有灯火。树冠高耸而茂密,除了间隙里缓缓落下天上的荧光,周遭一片漆黑。我们几经周折,才得以登上营地搭起的高塔。环顾林海,Calakmul地区的热带森林像是被人工修剪成的毛毯,在星辰的微光里翻滚飘摇。我不学无术,唯一认识的星座是猎户,可此时它却在消隐所有闪耀的光亮里,令人难辨。想到这些天际的光芒实际上来自数亿年前,我竟闪过一阵感动,以宇宙的尺度衡量周遭发生的事情,真是不足为后人道尔。

其实,不论是被遗弃在这片森林里的孤塔,还是坐卧山端的Monte Alban遗迹,不过是玛雅人对天空的忠贞仰慕和摇尾乞怜。我忽然明白了,为何玛雅文明虽然历经千年,却自始至终在弥尔帕农耕模式停滞不前,连轮子都不知为何物,却又能成就高深的二十进制数学系统,和神历,太阳历,长纪年历交相映照的天文历法。可惜修筑越高耸,天空越遥不可及,人也越卑微。

那些旅途中其他一些令人惊异的片段,难以一一评述。浏览这些地方,海森堡的定律都无一例外的应验了。于是我也明白,作为过客,不能奢望窥视到他乡的真实;那些无论多么栩栩如生的记忆,其实最终也和我没半毛钱的关系。

于是又一年过去了。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6/11/2014

窝,Woods,和桥

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次见到L,感觉都像是告别。她说着将来该去哪儿该做些什么,掺杂着逗逼玩笑,目光渐渐弥留在一个不知名的远方。

纽约像个车站。人们齐聚一堂,其实是为了各奔东西。最近我认识的很多人都陆续走了,可又有很多人来。站台永远熙熙攘攘。

我和她都算浪荡过很多地方。偶尔会觉得他乡变成了故乡,但手里提着行李,随时准备启程似的。她说,要是在一个地方落定,就能收集自己喜欢的零碎玩意儿,慢慢填满那个窝。

我觉得安居乐业和浪迹天涯的人肯定都觉得对方更牛逼。生活贵在适时切换。我当时还想说,虽然没开始布置哪个真的房间,你要是审视内心,说不定它已经满载旅途上的经历和感悟,变得琳琅满目了。这不也是你的窝么。

但这话太琼瑶,我TM实在没好意思说。


二。

XP告诉大家soho有个Lebbeus Woods 的展。

我知道,如果说我觉得Woods就是画儿画得不错,一定会遭到众学霸的鄙视。除了画之外呢?

如果你质疑为何战后废墟上重建城市,就是要在房子上也做出废墟碎片的样子,那么把房子做成山的形状去象征山的行为就该天诛地灭了。对建筑师的逻辑千万别认真。

只要不追究意义,他的画是极好玩儿的。我就喜欢一坨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乱堆在一起,细节乍一看都对,仔细琢磨却很扯。像小心翼翼的画一艘反正出不了海的船。有时候Drawing偏偏是形式重于内容,为什么谁都不愿承认这个又肤浅又萌的事实呢?

Woods的形式感对美国建筑圈的影响很大。他好基友Thom Mayne就是这个套路,把工业形式堆砌在房子上,也不管对不对,能不能用,看着生猛就行,与众粉丝开辟出一条“redundant fake tectonic ornament"的道路。想当年那谁高喊着“装饰即罪恶”,提倡工业感的优越性,如今工业感却被作为一种布景装修风格发扬光大了。

可是Woods是个好老师,他在CU教了很多年低年级设计课,积水成渊。下午从展览出来,在Z的带领下参观了End of year show,发现学生作品相当不错。尤其是一二年级,没有parametric,没有歇斯底里,像新生儿一样对基本空间的捕捉和把玩,看得人很感动。


三。

晚上在Queens骑车,我穿过了很多座桥。

桥上火车不时盖过我耳机里的歌还有GPS妩媚的声音,鼻子里还扑来一股铸铁油漆的味道,像是从50年前传来的。

桥都要穿过闹区,要么架在马路顶形成长廊,要么和路交叉,剪出一个繁华的路口。周围房子都高不过桥,但也足够把街心围成一口井。井里有老墨的熟食店,卖红牛啤酒避孕套还有五块钱的tacco和四块钱的鸡蛋灌饼。在这里必定聚集裤衩大叔,拉丁耳机哥,啃Pizza的熊孩子和下盘稳如泰山的黑人大妞。桥沿着路口走了一阵子,就摇身一变,成了路灯顶上一个婆娑剪影,飞扬跋扈地绝红尘而去了。

骑过Woodside av和Roosevelt av的交叉口之后,忽然安静下来。播放列表完结,GPS也好久不提醒turn left 还是 right。

我上次在晚上安静的风里骑车是刚进大学。那时候北校区初兴扩建,紫荆公寓完工了,北操却还是片荒地。我沿着南北干道回去,穿过两行杨树,眼前一片开朗。东北门还没修好,四周围都是漆黑的,使劲儿看能看到13号线两旁的灯光。

这时又传来火车声,分不清它是从曼哈顿开往法拉盛,还是从五道口开往上地。



3/19/2014

巴西利亚

1- 墓地之一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太阳凶猛极了,烧得天湛蓝。几个小时前,我的脸还埋在纽约的阴风里。我脸大,比一般人感觉冷,所以这会儿反差也更强烈。去往市中心是一条挺宽阔的路。楼稀稀拉拉地排着队,像墓碑一样在蒸腾的空气里抽搐。路上有点儿冷清,但偶尔也能看见几张脸,他们隐在漆黑的树荫里。这就是巴西利亚给我的第一印象,好像一片被全世界阳光炙烤的墓地。

1960年巴西从里约热内卢迁都之前,这儿还是一片荒芜的高原。听老人们讲,早在独立之初,佩德罗就有迁都内陆的打算。他想摆脱葡萄牙统治的阴影。后来巴西政权更替,但所有的执政者都没打消这个念头,因为那历史使他们感到卑微。直到1956年,巴西进入第二共和时期的第十个年头,总统库比契克为发展区域经济,决议迁都。连忽悠带打鸡血,众志成城,百年的夙愿居然就这么急功近利的一气呵成了。

巴西利亚的形状是一架十字弩。弩翼长14公里,挂着一模一样的居住区,为了装50万各种各样的人。弩身中轴线排列国会大厦,总统府,最高法院,政府办公楼,以及图书馆,博物馆,教堂等公共建筑。奥斯卡.尼迈耶只用了三年时间,做出了几乎巴西利亚所有的房子。
去年我生日那天,尼迈耶死了,一跃从大师变成往圣。所以我是来朝圣的。

2- 尼迈耶
尼迈耶是个资深共产党员,对天下为公的共产主义信念忠贞不渝,晚年还在制作“古巴人民抗击资本主义”的雕塑,抽卡斯特罗送的雪茄。于是人们总愿意从他的房子里嗅到一些主义。但几年前我看到他接受一个采访,他澄清只是在做自己钟爱的风格。

“风格”经常是个不受待见的词。因为这既是个真相,又显得肤浅。如今建筑家都喜欢故弄玄虚,把特踏实的事儿矫情得很玄乎,好显摆自己有多渊博。当代设计技术已经不再有形式的壁垒,谁都能鼓捣复杂的形状。但是不论看上去像一架机器,像乱揉一气的纸,或是一坨器官,伪装成他物的房子不比迪斯尼的假山和城堡更高明。房子伸张什么理念,表述某某主义,不管他们吹嘘得多先进,说到底都只是个风格的把戏。

尼迈耶的风格有个特点,就是很直给。你远远的看见一具彪悍的轮廓,就是房子的全部。

在8公里长的城市中轴线两侧,遍布混凝土浇筑的形状。其中一些房子有清晰的建筑策略:建筑实体匍匐在伸展的屋檐之下,围合柱廊以躲避太阳直射。以这原型为基础,他把柱廊玩儿出花样。总统府和最高法院的柱廊形状飘逸优雅,石材装面,用料比其他房子都精致。而外交部和司法部采用素混凝土,分别形成拱廊。尤其司法部的柱列中还挑出些巨型檐口,落水成瀑,豪不掩饰粗旷。只是建筑内部无书可表,好像完全没顾得上设计。

还有一些建筑是纯雕塑。比如巴西利亚大教堂。这是由抛物线结构围合成的锥,双层表皮包裹在内,蓝白玻璃构成图腾。人是要从地下通道进去的,这使你更期待随之而来的高潮。可粗糙平淡的室内使我们意识到,早在半个小时前看见它的第一眼时,高潮就完了。再比如,国家博物馆是一个浑圆的半球,并像木星轨道一样,挑出一瞥环廊。半球放在极其空旷的广场。广场里有三个诺大的水池。它的入口在第二层,对内部大空间失望透顶之前,你需要兴致勃勃的爬上一段像舌头一样的缓坡。一天晚上,我们撞见些许年轻人广场上跳Lambada。周遭的寂静和黑暗,使整座城市只属于他们。隔着人群的剪影,这个半球被水池里的倒影补成圆。人们旋转,停顿,就像在月亮上跳舞。我们立即体谅了那失望,觉得它的价值已在此刻莫名其妙的兑现了。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些办公楼,基本是没什么节操的成排复制了。我甚至居心叵测的推断,尼迈耶大概亲手画了几个外形的草图,就交给手下实习生狗尾续貂了。而且因为经济原因和紧张工期,所有的细部都处理得很潦草。排水管放荡不羁,接缝参差不齐,大部分直线其实都是波浪。作为天朝子民,亲切感扑面而来。

但我必须承认,这些房子确实能使人兴奋好一阵子,就像远远走来一个身材火爆的姑娘。可一交往却发现此女不仅没什么内涵,皮肤还差。

尼迈耶的形式不拘泥于理性(我觉得这是他和同时代现代主义建筑师最大的不同),所以总得找个如此这般的说辞。于是他的一些形式是被赋予非凡的寓意的。在中轴线和两翼交汇处,站在立体交通枢纽(Rodoviaria)上往东望,你要是不想俯视等公车的黝黑大爷和矫健的姑娘,目光肯定会停在草坪尽端的"筷子和碗",那是巴西国会大厦。建筑主体是水平的裙房,嵌在下沉草坡的水池上。内部仍然是任何人能想象的平淡无奇。屋顶平台上托摆着两个碗形屋顶。倒扣的是参议院,正放的则是众议院——它们纯粹是屋顶而已,分别象征集中决议和广纳民柬。这茶几一样的主体建筑的背后,耸立一对国会办公楼,中间桥接成H形。我本来觉得这是为解决功能交通和防火疏散,但google说,这H是象征葡萄牙语"Humanidade"——人权政治。看建筑的象征意义,就像读一则冷笑话。
而现实才最令人唏嘘。巴西利亚落成四年后,巴西就发生政变进入军人独裁时期。之后二十年里两个碗里既没能装下民主也没有所谓的人权。不仅如此,巴西利亚宏大冷漠的城市形象反而还和军人专制的政治形态相得益彰,一度使我觉得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3- 平等独裁
直接塑造巴西利亚城市形态的,是规划师鲁西奥.克斯塔。克斯塔是柯布西耶现代主义城市理论的忠实信徒。巴西利亚的规划特征,无一不是对《雅典宪政》的唯命是从。现代主义笃信理性。当然,他们所谓的理性,就是先把一切极端简化到以他们的智力所能理解的程度,然后揪着世人的耳朵喊,这他妈就是生活的本质啊,咱们都得这么过才是好的。
巴西利亚城市分区极其粗暴。十字弩的城市形态就是为了把两翼的生活商业区,和弩身中轴政府、办公、纪念的城市职能最大限度空间分离。只留下十字交叉处Rodoviaria这唯一的重叠。在两翼和弩身里,城市被进一步划分成单一的功能区块,称为Sector,使用缩写编号。例如SDS,Setor de Diversões Sul,即娱乐园南区。于是巴西利亚甚至可以写成一串字母文本:SAN,SAS,SBN,SBS, SMHN, SDN,SDS, SMHS, SCN,SHN, SHS, SCS 云云。在这样森严的规划框架下,不论单体房子由谁来做,做成什么样,其实都积重难返。
我们的住在SHS,即酒店南区。顾名思义,这个区只有酒店,没有街道店铺。我们既不想吃酒店里的餐厅,也不想将就邻近的购物中心里的美国快餐连锁,不得不为找吃真是煞费苦心。我们的第一顿当地美食出现在一个叫Grande Colorado的镇子上,离市区30多分钟车程。在靠近公路的地方,杂乱小楼沿着山坡蔓延。远处也有高级住宅区,藏在高耸的树篱背后。餐馆是半自助的,可以在厨房拿现做的烤肉。巴西的啤酒很讲究,总是把瓶子冰镇在塑胶或者泡沫塑料的桶里。进出的客人似乎相互很熟识,热烈的聊了些我们听不懂的天,就去看电视的球赛。我其实很迷恋这种杂乱却放松的秩序,街道上有真实的生活。
就在前一天,我们在巴西利亚两翼的居住区里迷路了。巴西利亚的弩翼挂着的十六个居住区。他们的格局完全一样,用数字编号,这样的设计据说是为了消灭阶级差异。每个社区里都有一条主街,街两旁放置了两层高的商业和餐饮。住宅楼底层是架空的,二层往上整齐排列着公寓单元,一幅难分彼此,天下大同的做派。为了从千篇一律的生活中稍微解脱,年轻人会在每个周六会霸占一条车道,喝酒狂欢,搭讪其他社区里的人。喝了一阵子之后,又各自散了,回到他们叫16号,或者38号的楼里。

克斯塔们应该不太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们追求的平等,不关乎社会权利与机会,只是千篇一律的风景和完全雷同的生活。打着公平公正的旗号,做天花乱坠的承诺,然后有恃无恐的强迫人们活在他规定的秩序里——哪个独裁政府不是这么做的。

后来我觉得我显然想多了。很多时候规划师和建筑师这么画,仅仅是因为一样的东西画起来方便而以。就这么想着,饭很快就吃完了。


4-墓地之二

巴西利亚的规划方案评选只用了三天,施工建造只用了41个月。这个简单明了的方案缩短了评委理解它的时间,也提升了公众实现他的信心。它之所以简单,是因为丢掉了大部分生活的内容。当时这种简化被称为“现代性”,被认为是未来美好的归宿,是过去卑微的终结。人们之所以愿意把对新世界的期许寄托在都市计划里,也许是因为在纷乱的暗流中,房子至少是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存在。但是对建筑寄以期许,就像对墓碑抒发哀思,只能安抚自己,无法改变死亡。

以库比契克总统的智慧,绝不会看不清其中的道理。但他仍然需要一个光彩夺目的理由,去拉动内需,去建设,去消费,让人忘了通货膨胀,让人相信当届政府的卓越,愿意用劳累换取荣耀,当然顺便也为自己留下一个政治生涯的丰碑。——他也确实做到了。至今他仍然是巴西人最爱戴的总统之一。虽然时局动荡,没能善终,但他的灵柩永恒的停在巴西利亚库比契克博物馆里,而铜塑头像则在中轴线另一端的三权广场,面无表情的背对这永恒。

尼迈耶也是很清醒的。他在采访里说,伸张政治诉求应该通过话语权和名声所带来的社会影响力,而不是靠把建筑做成什么特定的样子。他并不相信乌托邦,要建设巴西利亚的是库比契克,而不是他,但建筑师是他的职业,因而巴西利亚的房子所呈现的完全是他的个人风格。现在再看那段采访,我觉得他的真正意思是:跟政治和金融的荒谬相比,再丑恶的房子也是无害的。何况巴西利亚的房子并不太坏,咱最起码不是还有一堆象征么。

真正受骗的是参与巴西利亚建设的工人和移民。伟大的城市非但没有改变他们的生活,他们甚至变得更贫穷,住不起科斯塔的没有阶级的住宅,逐渐外迁。图纸上承诺的美好从来没有实现过。Grande Colorado 这样的卫星城镇,在巴西利亚周边有数十个。巴西利亚统计的240万人口里,绝大多数是在聚集在这些地方。当然不光是穷人,不堪忍受巴西利亚无聊城区的中产阶级和富人也逃了出来。

那天酒足饭饱从Grande Colorado的饭馆里出来的时候,我想象在这儿生活的人,喝着啤酒遥望巴西利亚,墓碑在烈日里闪烁,就像遥望一场碎梦。然后他觉得累了,回头走走进脚下这片杂乱的废墟。在这里生活滋长,人群蔓延。

11/18/2013

平淡日子里的刺



词 韩寒
曲 宋冬野

*原调是B,指法太难,就改到C调了

11/04/2013

莉莉安







《莉莉安》

原作 宋冬野

和弦 Gadd9 - Bm7 - Am7 - Dsus4

*原来的词太无厘头了,就给改了

她发现孤独的人    准备动身
于是就祷告着    黄昏
直到微光  悄悄溶解
透明的午夜
眷恋忘记的故事
模糊的声音
她慢慢来临

在离这遥远的地方有一片海滩
孤独的人他就在海上撑着船帆
如果你看到他回到海岸
你告诉他你的名字我的名字

她已来临
翠绿的衣裳    在炉火中 
化为灰烬   升起火焰
沉默烧掉光阴
忘了眷恋的故事
人们离去
她自言自语

在离这遥远的地方有一片海滩
孤独的人他就在海上撑着船帆
如果你看到他回到海岸
你告诉他你的名字我的名字
///是否还记得他的名字 我的名字







10/24/2013

Live with it

1. 
 “不值得写的日子,值得生活么”。不知在哪儿看到这么句。所以得码字,宛如没有虚度光阴。


2.

两个月前当医生说CT显示喉咙肿瘤,需要进一步采样检测的时候,才发现我挺怕死的。一瞬间我大赦了所有鄙视过的怂人,包括宋高宗和小兵张嘎里的翻译官。接着我不动声色的去上班,下班,吃饭,喝酒,打电话,偶尔安慰为鸡毛蒜皮大惊小怪的朋友。

人都有一把比例尺,但刻度不同。经历灾难的人无视小的痛苦,经历狂喜的人可能也不觉得“路上捡到一毛钱“有多欣慰了。正如辣椒麻痹你的味蕾,生活经历扩张你比例尺的刻度。这时我基本能理解饱经风霜的处世不惊,也能宽容矫情傲娇的一惊一诈。——他们的表现基于各自的比例尺,都还算诚实。

几个星期的焦虑之后,复查排除了恶性肿瘤,才如释重负。这时医生开始挖掘我的病因:我虽不抽烟,但偶尔喝酒,饮食偏辛辣,居然还住过六年北京,两年前在墨西哥患过一次严重的急性咽炎,近来疯狂工作积劳成疾,勉强算个工伤。临走前老美医生甩出一句:“ Even if it is, just like everything around, you'r gonna live with it.”

Live with it——与一切共存。对际遇不挑食才堪称对生活有胃口。

所以,虽然算不上多严重,这个产生24/7的咽部异物感,称为epiglottic fold cyst的玩意儿,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和中美贸易问题,天朝民生问题,加班,痛心棘手的房租,窗外奔跑的人,新学会的曲子,Union square的旧书摊,缆车上看不厌的风景——跟我厌恶和我喜欢的所有事情一起,与我朝夕相处了。



6/10/2013

ありがとう / 老男孩 Chorus Multi-take




生ぬるい风に吹かれながら

东京の空眺めてたら

远くで暮らしてるあなたの事

をふと思い出す  元気ですか?

梦を追いかけて离れた街

见送ってくれたあの春の日

頼りなかった仆に

「後悔だけはしないで」と

优しい言叶ぬくもりその笑颜

ずっと覚えてるよ そして忘れないよ

今心からありがとう



转眼过去,多年世间,多少离合悲欢

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

在哪里平凡,啊..谁给我答案

那时陪伴我的人哪,你们如今在何方

我曾经爱过的人啊,现在是什么模样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抬头仰望这漫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

这里的故事 你是否还记得。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